为响应“一带一路”倡议,增强学生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解,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开展“年缅甸暑期社会实践”项目,组织师生前往“一带一路”重要交汇点——缅甸开展暑期社会实践。
《圣经?旧约?创世记》记载,为了阻止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高塔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人类自此各散东西。这个故事指出了语言的重要性——不同语言导致了多元文明,但也带来了无尽的分歧和矛盾。
为了“重建巴别塔”,促进他国对中国的文化了解,我国在世界各地设立了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从年第一家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挂牌成立到现在,截至年6月,全球已有国家(地区)设立了所孔子学院和个孔子课堂。《孔子学院年度发展报告》显示,孔子学院累计派出10.5万名院长、教师和志愿者,各类面授学员万人。
以上数据说明了中国文化在世界的受欢迎程度,同时也离不开各地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及其志愿者教师们的努力。此次缅甸之行,本调研组将聚光灯打向这群默默奉献的人群,以“仰光地区孔子课堂传播现状”为主题,走访福星孔子课堂和东方孔子课堂,并访谈两个孔子课堂的院长和志愿者们,力求能深入展现和理解在缅孔子课堂发展基本情况和当地志愿者老师的教学、生活状态。
与东方孔子课堂院长合影
01仰光瀚宇之花的绽放
中国与缅甸相邻,两国早在西汉时期就开始有了经贸往来,并于年建立外交关系。但是受相关*治因素的影响,汉语在缅甸的发展曾一度遭遇抑制。近几年缅甸进一步对外开放,与中国各方面的关系更加密切,汉语学习逐渐受到缅甸社会各界人士的重视。
缅甸至今共成立了3所孔子课堂,年曼德勒福庆语言与电脑学校孔子课堂成立,年福星语言与电脑学苑孔子课堂成立,年东方孔子课堂成立。一些小细节实际透露出初期缅甸孔子课堂艰难的创办过程。调研组成员开始非常好奇为何孔子课堂的名称上往往夹杂着“商业”“电脑”等词汇。据仰光东方语言与商业中心孔子课堂(以下简称“东方孔子课堂”)的中方院长宋一杰透露,之所以这样命名其实是早年受缅甸时局影响,并不敢大张旗鼓的推行中文教学,因此往往借用这种方式保护自身。实际上,缅甸语言以缅文和英文教育为主,受当地教育主管部门管制的公立学校,中文不能作为正式教学项目。这意味着,中文教育只能以课外培训名义或在私立学校进行推行。
缅甸孔子课堂受限的发展局面,同时也暗示了当地中文教育还有无限发展的空间。福星语言与电脑学苑孔子课堂(以下简称“福星孔子课堂”)的中方院长雷云介绍,在该孔子课堂自年建立至今,已培养学生过万名。但随着中缅贸易和中缅文化交流的发展,这个人才培养数字实际和当前中缅两国的人才需求相比还有极大落差,用“杯水车薪”形容并不为过。在一次福星孔子课堂访谈中,当地一名出租车司机告诉我们,他是特意来学习中文,因为有大量的中国游客来仰光旅游,中文好能够为他提供更多机会。这个小案例,提示了“汉语+职业技能”复合型人才的新模式已被当地民众所意识,普通民众也能分享一带一路合作的成果。
调研发现,缅甸孔子课堂受到当地华人华侨热烈欢迎,课堂教学对象也多以华人、华侨的后代为主;华人华侨最多的地方的仰光、曼德勒汉语学习热潮也最为强烈。这种汉语学习氛围一面反映出当地华人社会对于民族文化就将幻灭的哀伤和将被同化的担忧之情,也体现了当地华人华侨对于民族文化认同的渴望,爱国爱乡爱族的一脉相承的精神。可以说,孔子课堂的出现为仰光地区华人华侨的民族认同感找到了一个寄托。
仰光地区的两个孔子课堂不仅进行中文教学,同时也经常举办各类文化活动。春节的仰光唐人街是最为热闹的,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也往往吸引了当地缅甸民众参与其中。而学费的低廉也为喜爱中文的民众打开了一扇了解中国的大门。如福星孔子课堂的学费今年5月底才进行了一次提价,每月学费折合人民币45元左右,每周3个课时课程,几乎相当于当地一顿饭的水平;东方孔子课堂每月学费折合人民币元,每周课时大约是17小时。这样的低学费,用“公益课堂”、“象征性的收费”来形容毫不过分。
采访志愿者老师
02
“我们”“他们”的相互理解
海外的中文教学课堂现场,是一场比拼“智力”和“表演力”的竞赛,尤其在零中文基础的课堂上最为明显。由于学生中文基础受限,志愿者老师也只能少量缅语,所以课堂中充斥着“中文”“缅语”“英语”,和大量生动的“bodylanguage”来帮助表达。换言之,志愿者自身将是一个比“新媒体”更加生动立体的传播媒介,身体所发挥的传播效果将不可小觑。一次上课,为了让初级班的学生更好理解中文,任教志愿者林钰婷老师夹杂着中缅英三国语言反复重复课堂内容,学生突然问她:“林老师,你是不是星期五出生的?在我们缅甸,星期五出生的人话特别多。”(与中国年份代表属相不同;在缅甸,不同星期出生代表不同属相)这番问话让林老师哭笑不得。
而对已经有了一定基础的学生而言,课堂学习不仅是语言的学习,更是一个促进彼此的尊重或理解的场域。比如志愿者老师会尊重当地风俗,穿长裙,避免无袖T-恤。又如志愿者讲解“结婚”一词,用“结”表明两个人的关系,用“昏”点名了中国古代结婚在黄昏。而另一则看似简单的日常教学问询,“缅甸人结婚时候,会送红包表现祝福么?”则提供学生以表达当地的日常生活经验的机会。
文化交流和传播实际上是不仅限于课堂教学内,教师和学生的角色随时都在进行着转化。志愿者作为异国他乡的客人受到了热情款待,性格较为开朗的学生很乐意充当志愿者的旅游向导,例如带志愿者老师去大金塔,告诉老师当地的知识。这意味着,志愿者所扮演的角色是双重桥梁作用——传播和接收,志愿者不仅需要对外展示中国文化,同时也获有更多机会向国内亲友进行介绍,以展现真实、丰富多面的缅甸风情。
志愿者老师正在上课
即使是身处异乡,东南亚文化的相似和身边熟悉小伙伴的陪伴,并没有让在仰光地区的志愿者感受到孤独。但一个志愿者坚守在偏远地区的情况也很常见,对于这类艰苦地区的志愿者而言,一方面他们自身需要培养强大的信念,另一方面课堂管理者需要随时注意其情绪,促进志愿者之间的日常交流,形成精神支柱的共同体。
东南亚民众处在一个利益攸关的集体中,但人们对于陌生的“他们”,却常常以自我的认知框架来审视“他者”行为,使其形象固定化。这就提醒着作为国家形象的代表者的孔子课堂志愿者老师们,甚至包括在外社会调研的我们,需要时刻提醒自身也是跨文化传播交流者的角色,在国际交流视野下反观自身,在日常交往中以自身魅力让“他者”放下成见,促进多元文化、价值观念和不同文明模式相互理解。
文字
赵一菲
排版
刘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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