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时间:年7月29-8月12
行程:
7.29泰国曼谷-缅甸曼德勒(飞机,亚航)
7.31-8.1曼德勒-茵莱湖(夜间大巴)
8.4茵莱湖-蒲甘(大巴)
8.8-9蒲甘-仰光-维桑(大巴中转)
8.10维桑-勃生(摩托车)
8.11勃生-仰光(大巴)
8.12仰光-昆明(飞机,东航)
*音乐与文章内容无关,只作背景
东南亚里对缅甸算是情有独钟,数以千计的佛塔,水上村落和市集,本地激情洋溢的足球比赛,绚丽的海滩日落,足够独特的文化景观和充满热情的本地生活,成就了我们那次异常愉快的旅程。但复杂的历史与*治结构也令这里的生活充满变数,希望如今的缅甸能够尽快恢复平静吧。
本文照片拍摄于年夏,文字整理自年冬撰写的游记。由于地震与*变,有些风景已不复存在,有些对于当时社会的评述也只能当做历史笑谈了。
早在年春,我在去新疆之前查询张掖丹霞的时候,被网上一张标错地理信息的照片所吸引,检索后第一次知道了蒲甘,那日落背景下的万千佛塔深深刻进脑海。从此,便将其列入旅行目的地。
年夏,从版纳一路南下老挝、泰国,然后是缅甸。虽然雨季没能看到壮观的日出日落,但和朋友一起走完这次愉快的旅程,在这千塔之城蒲甘过了个难忘的生日,也算是功德圆满。
“缅”字表示遥远的,而“甸”在古代指郊外的地方。所以“缅甸”的意思是“遥远之郊外”,这就是古代中国西南人对这片土地的称谓。年缅甸军*府把缅甸英文写法“Burma”更改为“Myanmar”。年,首都由其最大城市仰光迁往内比都。
在这一切之前,缅甸于我来讲是一个神秘的国家。近在咫尺(与中国接壤),却始终笼罩在一层迷雾之后。前大英帝国殖民地,军*府,昂山素季,在中南半岛事关重大却又逐渐边缘化的地位(中南半岛最大,东南亚第二大国家)……
而就在我不断查询资料的这几年,这个神奇的国度又在爆发着深刻的社会变革,登盛的民主改革在努力带来一系列实质性的改变:军*府名义上不再掌权(虽然实质还很那说),昂山素季被释放并成为议员,新闻审查开放,解禁Facebook等等,而与此同时佛教与穆斯林信徒在北方却爆发着激烈的冲突,大批穆斯林信徒因遭遇不公缺乏基本人权而向外逃亡……这个国家在这短短的几年之间,正在朝着民主开放的方向迈出非常艰难的步伐。而我们恰好赶在了这个时间,有机会去看一看这个处在起步路口的国度:是风起云涌,抑或平静如昔。
*相关阅读:奥威尔《缅甸岁月》
*相关观影:《野性缅甸:失落的自然王国》
第1站:曼德勒
开启缅甸岁月
曼德勒位于缅甸中部,临伊洛瓦底江,靠曼德勒山,是最后一个代王朝贡榜王朝的都城所在。贡榜王朝历经一百多年历史,从中缅战争到英缅战争,从封建王国的对抗,到殖民统治的抵抗,贡榜王朝于年彻底战败,而缅甸也就此沦为英属殖民地。
而那之后的事,也许就像奥威尔在《缅甸岁月》中所描绘的样子,这里不缺少任何一个殖民地社会的污点,充斥着诡谀的争斗,与堕落的喧嚣。
而现在,曼德勒是我面前的缅甸第二大城市。飞机从湿润的曼谷出发,跨越泰国西部边境又飞越缅甸南部,最后降落在伊洛瓦底江平原上。机场距离城市稍远,我和很多同机抵达的游客上了一辆小巴车前往市区。司机的英语还不错,有人主动帮我把行李拿上车,态度热情可亲得让我有点不适,好在价格和事先查阅的差不多。车子开出并不算大的机场,行驶在一条平整的公路上。
天气燥热,久违的暴晒与干燥,一路扬尘四起;这与我刚刚离开的泰国完全不同,那几天多雨的曼谷晚上甚至略有寒意。
车子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后进入曼德勒市,第一眼看去城市基础建设相对完善,虽无高楼大厦但城市比较整洁。大皇宫小教堂,快餐厅服装店批发市场,大致相当于国内中部省份的次发达城市。
车子大概是依照乘客上车的顺序将每个人送到酒店,因此在城里兜兜转转很久,而作为最后一个上车的乘客,我理所当然的最后被送到目的地。司机依据地址把我送到酒店,我在此与朋友会合。当年中国移动在缅甸基本没有信号,我们只能事先约定好在此死等,当天见不到人就只能去报案了。
这家FortuneHotel是我们在Agoda上找到的最便宜的旅馆。缅甸对于国外游客的住宿有限制,没有相关允许旅馆不可以接待外宾。双人普通间25刀含早餐,90年代三线城市城招待所的条件,这和泰北的住宿相比性价比非常低。
入住妥当,我就迎来了在曼德勒的第一个惊喜:终于找到一家地道的中餐——在连续吃了二十几天的东南亚本地食物之后见到中餐有点激动,于是我们在曼德勒吃饭就没有离开过这家福建老板的饭店。
城北的曼德勒山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只是需要光脚拾级而上那一千七百余阶,好在沿路有顶棚并不会日晒雨淋。近一个月在室内基本光脚的我,在室外光脚上山依旧不大适应,偶尔被小石子咯了一下只能撇撇嘴,看着身旁疯跑而去的当地孩子们甚是羡慕。
半山有数个寺院,沿途都是小商贩兜售纪念品。登顶果真豁然开朗,整个城市及周遭村落田舍一览无余,灿灿金顶在午后的太阳下闪耀的令人无法直视。
其实有电梯。
时值雨季,Taungthaman湖上的乌本桥(m,是世界最长的柚木桥)露出湖面只有小半截,也就没有了旱季时远观的壮观效果。当然,雨季也没有那种红日西坠的壮丽日落,但桥上安详走过的僧人,满载归家的渔夫,喧闹嬉戏的孩子依然能够打动倚栏而立的我们。
缅甸男性也穿裙子的。
第二天,我们与同旅馆的三位日本游客一起包船去敏贡,主要景点是一座尚未建完就在地震中损毁的巨大塔基,一口敏贡钟,一座层层叠叠的白色佛塔HsinbyumePaya。雨季的伊洛瓦底江显得浑黄而有力,这条源于中国察隅流经滇西贡山的大河,纵贯缅甸而最终汇入安达曼海。
河边跳水嬉戏的孩子们。
同行三人中有一位中文说得极好,当我们第一次在皇宫门口与其打招呼,哥们一句“外国人不能从这近”令我们错以为他是台湾人。后来聊天得知,其曾是索尼员工,在台湾及大陆工作8余年,为正版索尼游戏在中国推广做出了巨大努力,却最终无法获得批准。想来,一个日本人和中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现在面对我们道出那么几句自嘲式的回忆,而这背后的无奈一定是超出我想象的。
第2站:茵莱湖
漂浮生活
茵莱湖位于缅甸东部的掸邦高原(海拔m-m,东南亚最大高原)。从曼德勒乘夜班巴士而来,本该在距终点东枝还有一段车程的娘水镇下车,但睡得太好的我们完全不知道夜间停车及很多游客下车的事,于是只好再从终点站东枝打车返回。
依我们的惯例,第一天基本是旅馆住下就随处逛逛找吃找喝,顺便安排好第二天的乘船一日游。虽然只有m左右的海拔,但阴晴不定的天气还是令温差在傍晚未至时就显示了出来,对于我这等畏寒人士长衣长裤简直是必备。晚餐我们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位云南老板开的烧烤摊,不由自主和老板聊起了缅甸当地的饮食,只记得女老板满怀善意的说了句:“(当地食物)不想尝就可以不用尝了。”
经典的包船游湖路线,五人一船,游览茵莱湖上的村落、市场、寺庙和众多手工艺作坊。
作为一个旱地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无法想象水上的生活。这不是威尼斯,有着坚实的大理石构建一座水上的城邦;也不是中国的江南水乡,有着青石桥下摇橹而过的乌篷船;这里似乎完全植根于水,泥土有限,只能依靠木本从水中支撑起一个个竹草屋,平扁的小船就是大家走街串巷的工具,擦桨而过的人纷纷打着招呼,也有人把船停下来在湖上凑在一起聊着闲天。不知道村里的孩子小时候是不是都很少走上干燥的土地,这种在漂浮中成长的生活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次拼船的是两位美国大学生和一位在东京小学任行*工作的日本大叔。美国学生很活泼,大概是文化差异影响,俩人对各种手工艺品都有着我们难以置信的好奇心,三个东亚人习以为常的丝绸纸伞漆器银器两个孩子都感到异常新奇,还在银铺买了一个现场打造的十字架。日本叔英语不大好,有着日式的谦逊微笑,总是彬彬有礼的在一旁等待还逛不够的美国学生。
有名的猫跳寺。
湖上的风。
寺院里踢球的年轻僧人。
很厉害的单车改造。
第3站:蒲甘
梦想照进现实
蒲甘位于曼德勒市以西。从9世纪到13世纪的一个蒲甘王国,在该地形成统一,后来构成现代缅甸。11世纪和13世纪之间,超过0个上座部佛教寺庙矗立于此,宝塔和寺院矗立于蒲甘平原,远眺伊洛瓦底江。
几千年喧嚣与寂静,繁华又落寞,但江水滔滔依旧,几千座寺庙和佛塔依然完好至今。没有日出的清晨,立于佛塔之林,苒苒枯草之间,目及之处似乎失去了时代的参照物,我失去了时间感,仿佛有光阴从指缝间悄然却匆匆的跑过,流向一条条隐藏得离我最近的时间裂缝;一不小心我大概也会被冲进时间的洪流,就此回到千百年前,为哭泣的天使供出自己微薄的时间能量。
不过眼前,奔流而去的是江水,是历史——念了那么久的蒲甘,我终于来了。
在蒲甘包一辆小马车去游览一座座寺院佛塔,顺便去品尝一顿当地的“美食”,在雨中喝着饮料等修车。雨季虽然没有恢弘的日出日落,但游客真心很少,几天以来进进出出老蒲甘镇感觉满街都是熟脸。正午时间总是不那么适合出行,就在某些不太知名的佛塔旁找个长廊坐下休息,反正除了那几个名塔离主路稍远的佛塔一般都碰不到什么人。
瑞西光塔。
传统服装有点复杂,一层又一层裹起来的,新郎新娘都满头大汗。
盛夏雨季,天空总是乌云密布。
除了参观佛塔,在蒲甘碰到最有趣就是偶遇了一轮当地的三人足球赛,有组织的社区联赛。有裁判还有满怀激情的解说员,不大的场地外围上里外三层的观众,还有人上了侧面的屋顶!在东南亚一直感受到浓厚的足球氛围,无论是曼谷座无虚席的体育场,还是蒲甘这小小的泥地场,田野边,寺院里,都有踢球者快乐的身影。足球运动,在此还原为最简单的快乐。在蒲甘的最后一天是我生日,很开心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度过。转遍小镇,我们没有找到蛋糕,但是有那只色彩过分鲜艳的冰淇淋会让我终生难忘吧(经品尝糖精味浓郁)。
有时候会思考自己对物质的需求到底有多大,而物质需求又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我们的精神?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有吃的再能睡个好觉就足够了”,比如寇德卡,比如那些他拍摄的吉普赛人,比如这些球场上的年轻人。而我们,又需要什么……
在蒲甘的旅程是格外幸福的,不只是因为风景本身,还有愿望——终于到达一个梦想之地的愿望,就像制定好一个遥远的计划,几经努力,克服艰难种种,一步一步最终完成——这让我想起来年花掉好几百块买了一套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史努比全集。
王尔德说心愿未了与得偿所愿是人生中的两种悲剧,不过我相信,前者总是会更悲剧一点。
最后一晚的蒲甘,竟然看到了日落。
第4站:维桑
计划外的惊艳之旅
维桑位于缅甸西部,面朝孟加拉湾。由于雨季天气不好,这里原本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只是后来感觉仰光的住宿性价比过低,才先向西经勃生转车来到维桑。
维桑海滩上是各色度假酒店,淡季游客罕至偶尔停电,两天时间见到游客总数也就20左右。我们选了一间很便宜的PealNgweSaungHotel,海滩房20刀,涨潮时分距海大概二三十米。室内是竹子内墙,墙内还有每逢夜间就扑腾不止呼之欲出的生物,以及那只令我满怀愧疚的大蜥蜴……
这里的海边没有潜水冲浪等娱乐项目,只有简单的看海、游泳、沙滩散步,当然还可以观察寄居蟹以及各种热带植物,坐在躺椅上享受服务生徒手爬树刚摘下的椰子,然后惊讶的指着海滩说“看,那有两个游客!”
下午溜达到镇上开始觅食,查询那些不认识的海鲜单词,然后水足饭饱之后再回到沙滩上欣赏无与伦比的日落。
或许维桑是用来补偿我们在蒲甘没有实现的日落梦,第一天的一轮金日跌入海平面,第二天的七彩云霞,总想着如此美景此行足矣;但还是会奢望会梦想,能不能每一天都可以结束的如此壮丽。
两天海滩之旅后,我们乘坐摩托车回到距离维桑最近的城市勃生,摩托车一路翻越小丘风驰电掣,远不是我在泰国骑摩托那种闲逛速度。
勃生是伊洛瓦底省省会,伊洛瓦底江入海口,也是缅甸重要的港口城市。城市里熙熙攘攘,民商往来不断,佛寺与教堂相近而立,还有不少建筑是殖民风格与本地风格相融合。只是遗憾洪水刚刚退去,江边市场因灌水未干无法开放。
第5站:仰光
前首都荣光依旧
仰光匆匆一瞥,想着日后还有机会再来,进出缅甸也大有可能从仰光出入境。
到了仰光,果然又是一派大城市的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混乱的交通,奢华的酒店,电影院与大大小小的商场超市,还有北部的别墅区……此次没空体会的,只能期待下一次了。
昂山市场。
位于仰光丁固达拉山上的“大金塔”是缅甸的象征之一。传说此塔在年前佛祖死前(公元前年)就已经建成,然而考古学家相信此塔是由孟族在公元六世纪至十世纪所建成的。在缅甸的历史上有重要意义。
本文照片拍摄于年夏,文字整理自年冬撰写的游记。由于地震与*变,有些风景已不复存在,有些对于当时社会的评述也只能当做历史笑谈了。
后记:
安全:很好。
交通:高级大巴每车十几个座位,宽敞舒适,还赠送零食饮料,以及夜间叫醒去服务区洗漱;但不会提醒睡过站。
饮食:本地食物不甚美味,油炸烧烤加重口味酱料。景区附近有西餐,大城市能找到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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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照片非特殊标注均为个人原创;历史地理信息参考维基百科与穷游网。感谢阅读、分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