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军事会谈本应从12月30日开始,可是等到寨国战斗部队代表到来时情况已起了变化。同时,突击部队又降落在沿中国和越南民主共和国边境的两个省内,柬埔寨的战斗部队不得不开始准备起来,面对多方的威胁,部队的士气丝毫不受影响。
卡代上台时,代表团被武装卫兵团团围住,并且说会谈的地点已经改变了,他们就此被护送到一个地方,周围用军队包围起来。他们被安置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十八天来,卡代的代表团始终用讨论关于改换会议地址的问题把谈判拖延下去。十八天以后,卡代的代表团突然飞往万象。
为了使事情能够进展,寨国战斗部队的代表同意改换会议地址。王国政府代表这时又要更动议程,只肯列入一个问题——成立一个“投降委员会”直属于王国政府来接受寨国战斗部队的“投降”。寨国战斗部队代表们指出根本谈不到“投降”问题,两方面是以平等的地位进行谈判的。他们建议成立一个政治委员会,由这个委员会讨论如何贯彻日内瓦协议、安书乍选举、国家的统一、寨国战斗部队参加国家集体生活和停火协议中规定的其他各顼条款。
耍详细地介绍谈判整个过程是很枯燥无味的。谈判随着卡代军事行动的突然变化而忽断忽续。在年门月谈判最后决裂以前,王国政府代表曾经七次干脆走出会场来中断谈判:并且不确定下次会议的日期。寨国战斗部队代表没有一次中断会谈。相反,他们耐心地等待王国政府代表回来。
有五次是在嘉尔平原中断的。每一次寨国战斗部队的代表都被当作犯人似地被监视起来。如果我们走离住所五十步路代表中的一位努哈后来说:“士兵就将子弹进膛,甚至我们去厕所也有警察在后面跟着。”
在谈判过程中,卡代方面的代表提出解散全部寨国战斗部队的组织,包活武装部队、伊色拉战线、妇女和靑年团体。他们要求恢复早已在寨国战斗部队地区废除了的罪恶的半奴苏性的“泰参”制度。等到会谈改到万象进行的时候,伎俩也改变了。他们邀请寨国战斗部队代表参加宴会和舞会,提出如果肯叛变的话,就可以得到部长的职位和一份美金的恩施。等到这种提议遭到拒绝,代表们指出他们是为了寨国战斗部队而不是为了自己升官而来谈判时:警察的压力又被施加在他们的头上。一个停火协议是达成了,但是立刻为王国政府的军队所破坏后来国际委员会设法让苏发努冯和卡代直接在仰光谈判,试图让他们达成协议。
在仰光的会谈以前,卡代和美国代理人,也包括美国大使在内,把主要的力量放在设法“收买”苏发努冯上。当这个计划失败以后,卡代在会谈的第一天就采用极粗暴的口吻谈到寨国战斗部队的“投降苏发努冯很尖锐地叱责了他,指出不能容忍他用这样的字眼卡代以后就再没有这样说了。一项新的停火协议就此达成,具体规定停火线,缓冲地带等等协议达成的翌日,王国军队又发动了对桑怒省最大的一次攻势。美国运愉机把三营军队空投到丰沙里一一这是王国军队第一次试图深入该省。同时,卡代从缅甸拍来电报命令把寨国战斗部队的代表从万象送回去。但代表拒绝离开万象,要等候苏发努冯的指示。卡代又到泰国去商议如何利用那边的蒋帮残匪来对付丰沙里。
苏发努冯后来说畀如果以前我们对事情看得不够淸楚,等到我回来看到他们军队行动的时刻表时,事情就淸楚了八他们每件事必然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等到卡代在停火协议上签字以麻痹我们,并且使外界认为他要和平的时候,他才发出最后的信号。仰光协议以前七个月,王国正规军队曾十二次在桑怒省向我们进攻。他们在丰沙里没有正规军。仰光协议后五个星期内,他们在桑怒省向我们进攻达三十四次,并且在丰沙里空投了三营的兵力。
即使在仰光会谈过程中,他们还占领了两个山头因为我们的军队严格执行命令,对任何挑衅不还一枪。仰光协议两星均以后王国代表终于单方面中断了谈判。那时他们军队的一大部份已经进入我们的两个省了。他们把我们逼到这样地步,道路只有一条,不是投降就是战斗。当然我们要战斗不要投降他说,“而且我们要在和平、民主、独立的口号下进行战斗。我们要战斗而且一定要胜利。”他以极大的信心补充了一句。
从年9月下旬开始,他们对寨国战斗部队阵地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势。12月卡代举行了选举,把寨国战斗部队排斥在外。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寨国战斗部队地区的领袖、干部、普通士兵和住在这地区的老百姓都比较统一的在这个地区,并且有自己所想要鉴定的信念。
从苏发努冯起,下到前线的战士每个人都信心百倍,认为他们可以无限期地坚持下去。他们意识到自己所保卫的丛林密布的山岭就是和平的前线。在我到达时,前方有一种类似奠边府的形势,但是地形是颠倒了过来。在这里,美国的童子军式的战略和拒不承认政治现实的态度又起了作用。在奠边府法国被困在群山环绕的盆地中,无法脱身。在桑怒和丰沙里,王国军队由美国飞机空投到山顶上结果是下不来,因为这是一场人民的战争。在山谷和山腰上的居民自从来了寨国战斗部队以后,生活急剧地改善了。他们有自己的自卫团,自己的猎手兼游击队员。他们在寨国战斗部队的正规军赶到以前,一直用陷阱和毒箭扰得王国军队走投无路。
从俘虏口中知道美国“顾问”在桑怒省以南的川壤根据地指挥作战。他们设法从陆路调兵,但是被游击队给封锁了。因此用飞机空投。美国的战略是要形成一条线,从西南到族北,以距离省会约三十里处为轴心。等到这条线一旦形成以,后,就可以在这个轴心上转动以蚕食桑怒省。再转动一二次,就可以扫淸全省,到达越南边境。
这次也像奠边府战役一样,从美国人所惯于制造的军事地图上看起来一定很不错。第一步他们在山头上空投了一个排,但很快被消灭了。第二次投了两个排,到后来每个山头投一连兵。他们用三角形的方式占领山头,三角形的每个角有一个连队,每个三角形就是一个营。而在桑怒和丰沙里却有的是山峰。在美国和卡代眼里,最糟糕的就是各个连队之间无法建立联系。他们不能下山到山谷中去把阵地联接起来。他们试过,不是遇到游击队,就是确到寨国战斗部队的正规军,受到狠狠的打击。
12月中旬,王国军队的大部份精锐部队像是一个倒霉的猎人“高高躲在树上术能下来”,因为下面有老虎。那六营陆军,一连伞兵,十五连远征军,被困在桑怒的三十五个山峰上,而两省内还有成千成厅的山峰。他们试图取得联系以便形成一条阵线,但遭到惨重损失。寨国战斗部队的火力把他们连奔带跑地赶回到山顶上的战壕里去。他们不能动弹,甚至连补充粮食也不行,于是不得不依靠空投物资。
这一些话可能给人印象,认为在寨国战斗部队方面,事情很轻而易举,其实不然。这是一场异常艰苦和困难的斗争。敌人可以选择山峰,从空军基地起飞,半小时内就能把军队投下来,近的还不消半小时。而寨国战斗部队要转移则必须逋过丛林里的小道,有时只不过是野兽所踏成的路而已。从天空中望下来,只不过是很紧密地靠在一起的山岭;而在地上走却是上山又下山地翻越这些山岭。在沿着山谷旁边的地方行路还是比较容易的。山谷的边上有寨族人的村子,村子之间有小路相通。走完这些小路,往往就是险峻的山路,一爬就是好半天功夫。这些山路比浓雾沉沉的丛林中的隧道大不了多少。此外还有遍布的竹林和无穷无尽的蔓藤,以及蔽不见日的参天古树。轻巧的小山马像猫儿一样敏捷地在峻峭的山头上找寻能走的道路,可是骑马的人必须平伏在马背上,头贴着马头,甚至冒着被倒挂下来药像小刀一样锋利的竹片割破背脊的危险。等到登上了山脊,风景如画。回首望去,见到山谷的绿丛,那是走来的原路,朝前望去也是绿丛,而那里就是夜晩投宿的地方了。
年十一、二月间,运输队沿着这些峻哨的岩峰,流不息地前进着。一篮篮的米,一袋袋的盐森林里兵工厂出产的地雷和拥军合作社里的被服……,这些都塞满在自行车上,或者挑在扁担上摇摇晃晃地运送着。运输队员吃力地爬着峻峭的山壁,睑上淌着汗衣服湿得往下滴水——虽然在12月的桑怒山岭里天已很凉了。在峡谷之间的山路上几乎没有房子。卡族和苗族的村寨往往离“大路”很远,因为过去在大路上走的是收税的人和宪兵。
完成了任务的运输队在路上遇到正在运输的伙伴。前者愉快地骑着自行车沿下坡路奔驰,后者愉快地在肩上挑着扁担像扛着枪一样,缓慢地走着;前者赶着回去再为前方运来更多的军火和米、盐,在路上遇到后者时兴高采烈地向他们道好,前者停下来向后者报吿前线的消息,并打听后方的消息。气氛愉快而士气高涨。偶尔也停下来褰饭炊茶,可是这在白天占的时间不长。运输队员们都了解,前方的需要非常急迫,如果他们去得晩了,那么受苦的是他们自己的弟兄、丈夫、亲属和族人。在运输队的前面,部队向新近空投的敌人所在地跋涉前进而在正规军的前面又是当地的游击队。游击队常常是第一个受到新的袭击的人,但是他们的武器弹药有限。为了援救游击队并不让敌人衔接起来,不让他们巩固阵地,部队常常是一连行军和战斗好几天都没东西吃。
乘了飞机在那些靑的和紫的山脉之上飞翔,那是不能想像下面的热潮的□如果驾驶员从密林的隙缝间一瞥的话,他可以看到像蚂蚁似的长行列向两不方向移动,有时停下来相互问候,接着又急急忙忙地去赶着完成紧急的任务。
卡代的十一、十二月份攻势遭到了失败。他们在桑怒省占领了一行山峰,但是山腰还是在寨国战斗部队手里。山峰后面的整片土地是在游击队手里。而前面则凫寨国战斗部队的正规军,当接到了大扫荡的命令时,几支孤零零的敌人队伍向前乱冲结果只是陷入冰雹似的火力网里。扫荡未及正式开始已被迫停止了。美国飞机在头上哦嗡地飞,投下一袋袋的米,口袋上画着一双握着的手和美国和老挝的国旗,中间是西萨旺冯国王的肖像。这些物资大部份落在寨国战斗部队手里。被征入伍的王国军队又冻又饿又疲乏,从山上举着白旗颠蹶而下,咀咒卡代,咀咒美国人,耍求投降。他们被当作兄弟一般地受到欢迎。有一队二十个人,放下武器后,队长埋怨说:“你们在那儿啊?我们已经找了你们好几天了。”
结语:美国的诡计在人民的锻志前又一次破产了,美国人并不缺少飞机,也不缺少新式武器和军火,他们所唯一缺少的就是士气。但是柬埔寨的战斗部队,枪虽然很少但是前线和后方的士气却万分盛,这也是柬埔寨值得骄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