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德宏州去要走昆畹公路。昆畹公路是从昆明到畹町,全程九百零七公里。畹町在云南省西部,畹町河是我国同缅甸的国界。中缅两国正式代表团的往来,都从这里出入。解放前,这条公路叫滇缅公路,共长九百七十四公里。公路经过的地方,是在云南西部横断山脉当中。横断山地也称横断山脉纵谷区,由高黎贡山、怒山、云岭等高大面狭窄的山脉与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上游)几条河流的深谷相间排列而成。山地海拔一般不到三千米相对高差从几百米到一千米。正因此,昆腕公路所经过的地带,只有五分之一是平坦的地形,其他都是起伏的山地。
三台山解放后,交通运输部门对这条路进行多次整修,改善了部分不合理的线路,去弯改直、加宽加固、改建桥梁涵洞,使旧日的滇缅公路焕然一新。公路也缩短了七十多公里。
云南山地占全省面积的百分之九十。道路崎岖,交通极为不便。一九二九年才成立全省公路总局。滇缅公路是在抗日战争爆发后才修建,一九三八年秋通车的。当时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消极抵抗,前线节节失利。一九三八年广州沦陷,一九三九年南宁失守,国内出海口完全丢失。敌人把我国太平洋沿岸的门户和咽喉都封锁了。一九四年日本侵略者占领越南,滇越铁路中断;一九四一年,苏德战争爆发,中苏间运输停顿。滇缅公路从云南到缅甸,同缅甸境内的公路直接联络,然后由铁路或水路,以印度洋上的仰光为海口。滇缅公路的通车,成为当时我国唯一的国际通道。
潞西县三台山是因三个较大的山头而得名。山头上都是些二三人、三四人合抱的大榕树。在这方圆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居住着四个兄弟民族,共有六百五十九户,四千三百六十人。其中景颇族、崩龙族、汉族居多,傈族只有两人。崩龙族男的穿普通蓝布衣裤戴白粗布头帕。妇女着黑色粗布衣裙,胸前两排大银纽扣,两臂上端用红、白线球缀上一圈。脖子上套着六、七只大银项圈,腿上套着红、黄、黑三种颜色的细竹圈和黑色细藤圈。黑色头帕下的两个耳孔上,各系着红色及黄、白等花色大绒线球,象两只小花篮一般,十分耀眼。小男孩也用白布蒙头,肩上斜背着一个白粗布背包。背包四角也都缀满红、黄、绿等彩色小线球。只见几个崩龙人走到一幢竹房篱笆前停下来,轻唤一声,竹房的主人推开门走出来。
啊!这又是一家景颇族人。主妇身着红色羊毛织的筒裙,上面织有黄色菱形图案。上身着黑色平绒无领对襟上衣,脖子上挂着叮叮咚咚响的几串银饰,胯部也套着黑色细藤圈,没戴头帕。跟在她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腰间佩挂一把二尺来长的景颇刀。
他们并不相识。客人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直径约二寸的短竹筒。他们是要喝一点水。主人回身从竹房里取出一只直径约四寸、二尺多长的大竹筒。清凉的泉水,从里面流出来。
崩龙族和景颇族虽住在一起,但在风俗上有很大的差异。曾经有过这样的传说:崩龙族和景颇族原是一家兄弟,有一次吵了架,哥哥崩龙一气之下,用刀把住房斜砍开。从此,崩龙族住在短房檐的竹楼上,景颇族住在长房檐的竹房里。妇女们也因分家,各自着不同颜色和式样的服饰。
景颇族的婚礼景颇族的婚俗同凉山彝族很近似。女子在婚前有性生活的自由。婚前生子在社会上不受歧视。但男女婚姻实际上并不自由,一般由父母包办,盛行买卖婚姻,并还存有古老的抢婚习俗。妇女是这种婚姻的牺牲品。舅舅家的女儿,生下来就是姑家的儿媳,只有姑家说不要时,才许可同别家联姻。丈夫死后,妻子只能转嫁给丈夫家庭或家族中的男子,而且不计较辈份。男女青年的婚事由父母说定后,根据双方家庭经济情况,由男方送女家数只以至十几只牛,便算订婚礼。
景颇人结婚的当天,男女双方不见面,男方请其他的男人代替举行婚礼。第二天便把新娘送回娘家。以后,再由丈夫去接妻子来住,住的时间不长,十天或半个月,直到新娘生了第一个孩子,才正式到丈夫家定居。
如果女方不同意父母包办的婚姻,男方也就作罢。如果男方非要和女方结婚,他们就派人来抢婚。
崩龙族崩龙族、布朗族渊源于古代的“濮人”,唐代史书记载的“茫蛮部落”,就是崩龙族先民。茫蛮部落是开发保山南部至潞西一带较早的民族之一。十四世纪,德宏地区傣族征服了崩龙族。明代皇帝封傣族刀姓为芒市长官司长官。从此,崩龙族隶属于傣族土司的统治。解放前,崩龙族的政治制度、社会经济已与其他民族融为一体。长期以来,其社会经济属于领主经济和地主经济的组成部分。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随着傣族领主经济向地主经济的发展,三台山一带崩龙族的水田,绝大部分都已典当给傣族头人和汉族的地主富农。崩龙族人民大都沦为佃农,遭受沉重的剥削。山寨有所桩房(桩房是傣族祭祀的地方),出家僧侣在这里读傣文经书。崩龙族也随傣族过泼水节。由于崩龙族居住分散,所以解放后的社会改革和社会主义建设都是分别不同地区与其他民族一道进行,采取和平协商方式进行土地改革,或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